《山上的疗养院》站长转自一位友人的文章三

十一月份的旅途很快就结束了,我不知道为何很多巧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什么原因以至于我独自站在凛冽的北风中等待呼啸而来的列车,然后钻进车里,你可知道整列火车只有我独自站在月台上等待,在车里和陌生的女人贴着脸颊擦身而过,挤着人群寻找票上的车厢,这是一个小城市小车站,正是我经常奔赴诸如此类的小城市小车站独自旅行。我尽量不与拥挤的人们接触,可你知道,即使我再怎么竭尽全力也无法避免。在一路从此车厢走到彼车厢的过程中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子,从身后很多次用手碰到我的背,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不多,唯有这点最恨之入骨,谁都动不得,哪怕是跟我睡觉的女人。我也说不出原因,但我绝对会恼羞成怒,于是无法控制的对那个男子吼道:你的手!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在乎一个陌生人的 一丁点颜面,哪怕干一架也好,我无所谓,谁让你动了我的背,总之没有原因。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它恰恰和旅途的开始一样,在最后一节车厢,我看见列车后门下的没有尽头的铁轨,这正像《国境之南,太阳以西》里的农夫的世界:“北边是北边的地平线,东边是东边的地平线,南边是南边的地平线,西边是西边的地平线,别无他物”。我知道此时外面下着和我的心情相同的淅淅沥沥的雨,正如来时十一月的温暖阳光一样。

通常,我在独自旅行时是不刮胡子的,这次也不例外,只在回来后洗个舒服的澡在刮掉一路的胡须还有疲惫,投入正常的生活。 回来后突然接到Arrogant的电话,“喂,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人听电话?”  “哦,出去旅行了一段时间”  “为什么又要去旅行? 不是才去过的么,旅行时不带行李不带电话的习惯可以改一改么,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又是留着很长的胡须回来了” “ 恩,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所以想出去独自行走一段时间” “琐碎的事情? ··· 哦, 那是否介意接着再旅行一段时间来青岛看看我,全当做两个人旅行好了” “我想这个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毕竟也是正常人,需要工作学习的,希望你在那里一切安好,等我一切安排妥当一定去看你。” “说话当真”“当真”。

说起Arrogant , 她是我在大学里的相识,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把自已彻底放空,不再写作,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也不是看书,我对图书馆有种特别的好感,走在里边抚摸着那些书本,然后看着别人或坐或站或蹲,每一个角落都是一双渴望的眼睛。无论你怎么把自已与别人区分开来,但终究还是一样的整体。于是在这段时间里我有了Arrogant,究其缘由和过程我在这里是不愿提及的,有些东西本来就讳莫如深。一天她突然约我去喝酒,不知什么缘由Arrogant喝了许多罐青岛,毫无疑问她喝醉了,趴在我肩膀上说梦话,说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清,只见她说说笑笑,偶尔抽泣起来,都是不成声音,但是感觉得到那种伤心。在大学城空旷的夜晚里她哭了,而我未问一句缘由。

后来的一天中午时分我从梦中醒来,桌上放着她的字条,纸条上面写着: 我上课去了,你已经很久没上课了,什么时候陪我一起上课啊!我把纸条揉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筒,拿着自已的东西走出了旅馆。此时外面的太阳非常热烈,而我却睁不开眼,这是睡眠过长导致的原因,感觉身体都被抽空了。坦白来说我是不愿意去上课的,上课对我来说便是第一节课睡觉第二节课写东西第三节课上网第四节课吃午饭罢了。夜晚我就经常陪Arrogant去看星星坐在草地上,那时毕业的日子已经不多,她总是在看星星的时候问:你会去哪里?会躲到星星后面去么?后来毕业那天我送她上了火车,那是夜晚,我给她买了一支冰激凌,Arrogant站在车里对着车窗哈了口气,用漂亮的手指写了两个字:青岛。我知道那只冰激凌后来在她手里融化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涌起去青岛找Arrogant的冲动,她毕竟是个让人疼爱得女孩,至少我是这样觉得。毕业以后Arrogant回到了青岛得到一份平凡的工作,来了两次电话,而我也回到家乡帮助父亲打理生意。我说过我也是正常人,需要工作学习,只是未免偶尔想起Arrogant。期间我收到过一封她的邮件“无论如何,我是不愿再与你见面的,哪怕是遇见也不愿意,这倒不是说未曾想念,只是不敢想象当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心情,想必这样来说你能够体会并给予理解”。

  你知道在社会上学习和工作总是那么让人头疼,好歹筋疲力尽也能应付过来,我正在计划着做完一段时间的事务,整理行囊奔赴青岛看望久违的Arrogant,如以往的旅行不带剃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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